白华🍃

【巍澜】何处是归途（19下）

       历经一夜欢愉的小俩口还没睡多久，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。

      “大澜子，大澜子开开门呀！”

       赵云澜翻了个身窝进沈巍怀里，捂起耳朵当作啥都没听见，可外头的动静却越发大了起来，让辛苦耕耘了整晚的小鸳鸯怎么睡都睡不着了。

     “啥事儿呀一大早的这么急！”赵云澜一个直挺起来，腰部撕裂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嗷了起来，沈巍满脸愧疚地替他揉了揉，仿佛他才是昨天被欺负的那人似的。

     “把裤子穿上，”男孩体贴地给爱人将外衫套上，遮住点点痕迹，男人这才骂骂咧咧地打开了门。

     “干嘛呢，一大早的催命啊？”

     “大澜子，前几天受到了你娘的口信，她说她今天早晨就回来，让你去渡口接她呢！”门外的汉子嘴上说着，眼神却不自觉地往里瞟，但都被赵云澜一个身子挡住了。

     “他娘的这事怎么不早说？等会等会，老子洗把脸就去！”

     “成！反正待会弟兄们也要到渡口帮忙卸货呢，到时候咱一起走！”汉子似乎想说些什么，但是末了啥也没说出口，只跟赵云澜约了个时间，便匆匆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看着来人逐渐远去的身影，赵云澜反手锁上门，爬到床上偷了口香。

     “咱妈今天要回来了，我得去渡口接她一趟，咱们这洞房花烛，可比想象中短了不少呀。”

     “自然是接她老人家要紧的，我跟你一起去，你这腰都酸成这样了，还嫌不够呀？”沈巍一边说着，一边拿起衣服想穿上，却被赵云澜止住。

     “你昨晚这么带劲，今天好好在家歇着，我一个人去就行。”

 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 “可是什么呀可是，那可是我亲妈，况且我也得单独跟她透个底吧，总不能直接告诉她你把我睡了，那多不要面子啊！”

      “那你路上注意安全，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先睡会再做，乖！”赵云澜将小孩按回被窝里，在额上吻了吻便出了门。也不知是怎的，没过多久，沈巍感觉身上乏得很，没过多久便失去了意识，许是昨晚那事儿做得太过火了些，累到了吧？迷迷糊糊之间，他感觉自己的身子正在往外挪，本想着扭动扭动，奈何像是被人牵制住一样，动都动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少年是被刺骨的疼痛弄醒的，迷迷糊糊之间，他发现自己被绑在架成十字的木桩子上，活像西洋画里画的那般。疼痛再次袭来，意识回笼，他看见眼前乌央乌央地站满了人，几个年轻气盛的汉子，正轮换着在他身上施展拳脚。

     “你们，你们这是干什么！”少年张嘴时嗓子哑得很，又被一胖子正正踹到腹部，咳出点血沫子来。

     “你这个狐妖！自从你来到我们庄子，咱这地儿就一直不太平。你勾走老太爷和刘大娘的命不说，居然还把大澜子的魂给勾了！我们赵庄人的面，都被你这个野男人丢尽了！”为首的男人愤愤说着，引起了周遭人的相应，喂猪吃的烂白菜叶子，臭鸡蛋像下雹子一样，砸到少年脸上。

     “生死有命，到了时候每个人都会往那地方去的，难道我不出现，他们就能长命百岁吗？”沈巍意图将绳子挣脱开来，可怎么都使不上劲，还被人泼了一把油。

     “那你昨天跟赵云澜乱搞的事情怎么说？两个男人怎么能胡来！”庄里族老发了话，人群中零零碎碎地响起了要把沈巍就地正法的号召。

     “你们，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两人在城里呆了一阵子，都忘了庄子这种小破地方跟城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。也是昨天夜里太动情，根本就想不出要防备什么，还记得小时候喜欢大半夜的在庄子里遛弯，什么样的叫声都是见识过的，就赵云澜那股劲儿，叫得可比庄子里任何人都要浪，却不曾想竟被外人听了去。他们这些年早就成了众矢之的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他们，时时刻刻想找茬。想必阿澜也是被那群人诳了去吧。

       赵云澜被一群汉子簇拥着往外头走去，这群男人平时没事就爱开黄腔，可是今日却一反常态，安静地像只鹌鹑，不知道的，还以为是要去奔丧呢。老赵问起他娘除了说今天早上要回来，还说了啥，可是他们要么三缄其口，要么说出来的话跟旁人的不一样，让赵云澜心里听得很不是滋味。他径直往最靠近庄子的黄粱渡走去，却被拦住。

      “大澜子，咱大娘今天走的不是黄粱渡，是祝庄那边的梨花渡。”

       祝庄与赵庄起码隔了十里地，况且他们那都是运货的多，什么时候做起了运人的勾当？况且老太太舍近求远，放着离家里这么近的渡口不回，跑到这么远的地方？其中必有隐情。

     “你们刚刚一个说我妈让我过来搬货，一个又说我妈想直接跟我进城去看看我上工的地方，所以我妈到底想干嘛？”赵云澜停下脚步，转过身去一脸狐疑地望着他们。

     “反正大娘就是想见你了……你快去就是！”

     “按照我妈的习惯，她老太太有啥事儿都会找个会写字的给她写封信回来吧？上个月还说她在姐妹那边过得挺好想再多住一阵，怎么会回来得这么突然？”

     “赵云澜！你他妈别问这么多！反正今天无论如何，都不能回庄子！”

     “你们花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引开我是不是？”赵云澜冷哼一声，随即想到家里如今……

     “小巍！说，你们趁我不在，把小巍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“他的归宿是由大神决定的，老赵，你还是死了对他的那条心吧。”汉子们围上前去，簇拥着想把赵云澜带离，不曾想赵云澜猛地转过身去，一踢腿一勾拳便将其中两人打趴下来，捂着要害哀嚎着。剩下几个人挥拳向他冲过去，可他一个身体刚恢复昨天还被折腾了整晚的人，怎么会是那群人的对手，只得一边躲，一边追着他们的要害反击。

     “澜哥你快走！”一直待在旁边没有任何动静的二楞突然跑出来，替他挡下一拳，“这有我撑着，你再不回去，大媳妇就要被他们弄死了！”

      赵云澜忽感眼前一晃，回过神来，也不顾身上的疼痛，撒开腿便往庄里赶，小巍你等我，我这就回来。小巍，你可千万不能有事……